“天上?!”安娘大驚失色,“小女一凡夫俗子,怎……怎的能去天上?”
“誰讓你的眼睛沒用,只能看千里之內……”
“可……可是我沒法去呀~~”
“這個你不用擔心……你是肉身凡胎,‘天上一日,下界一年’,光憑這本王自然不會讓你貿然前往,不過——你靈魂前去即可。
”說罷,涂山不孤從手中變出了一片模樣極為普通的葉子,還沒等安娘留神兒,伸手便是對著她的腦門用力一拍——
“哎呦!你這是作甚?!”安娘吃痛,杏眼瞪向不孤。
“作甚?自然是作為你上次傷我的回報了。”不孤面無表情道。
安娘無語。35xs都說這狐貍記仇得很,心道不假。醉舞在一旁扯了扯憐詩的云袖,偷笑道:“瞧這動作真夠親昵的,我看這位許姑娘與主上甚是般配……”
“別瞎說!”憐詩低怒道。
醉舞怔了怔:“你兇什么……”
“喂,你們在那嘀嘀咕咕什么?”不孤把她們叫到跟前,雙眼微瞇,道,“一會兒本王會施法把許姑娘的靈魂送往天界,她的身體便留由你們輪番看管,不可損壞;另外,這女人頭上的樹葉是作為隱魂之用,切不可摘掉!聽清楚了嗎?”
憐詩心中郁結,不語,倒是醉舞哭喪道:“主上!一直以來都是奴婢和憐詩姐服侍您左右啊!您怎的不要我們了?難道主上您嫌棄我們照顧不周……”
不孤忍俊不禁:“哪里的話?此事重大,才托付于你們。35xs”
醉舞這才作罷,和憐詩齊聲領命。
安娘惶恐,在醉舞和憐詩的引領下進了雅閣的一間內室,硬著頭皮躺在了一張玉床上,不孤隨后開始捻訣施咒。
“喂……”安娘忐忑,出聲打斷,表情認真地問,“難道你不陪我一起去嗎?”
不孤暗紅色的眼眸閃了閃,淡淡道:“本王自會讓姑娘平安而去,平安而歸。”醉舞跟著拍著她的肩笑嘻嘻道:“安娘莫怕,我們主上特別厲害!就算不去也能護你周全~~”
安娘欲哭無淚,心里把不孤罵了個千百遍,突然腦中一陣鈍痛,驚覺自己漸漸輕飄飄的沒了分量,低頭一看竟脫離了自己的身體,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推著。眼前景象隨著自己前去的方向飛速變幻,難以言說。安娘頭暈眼花,陣陣發嘔,心想著自己趕緊停下來,什么時候能停下來,失去了意識。
隱約聽到遠處似是白鶴聲鳴,安娘悠悠轉醒,只見金光萬道滾紅霓,瑞氣千條噴紫霧。一天瑞靄光搖曳,五色祥云飛不絕。那南天門,碧沉沉琉璃造就,明晃晃寶玉妝成,而自己赫然正臥在南天門門前。那看門的門將個個是頂梁靠柱,持刀仗劍,怒視前方,好不威風!真個是初登上界,乍入天堂。
安娘驚慌立時起身,才想到他們是瞧不到自己的,大松了一口氣。她便隨地打坐,集中注意力閉眼去窺看天界的一蟲一鳥,一草一木,可還是沒有視到神丹分毫。安娘沮喪極了,癱坐在了地上,歇了歇,尋思道:既然來都來了,便不能白來,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東西說不定能帶回去。至于神丹嘛……聽聞太上老君的仙丹最多,說不定去他那兒能尋得些線索。心意已定,安娘起身便小心往天界內行去。
入夜,月光如水。
憐詩從醉舞那兒輪班下來,正欲休息,忽見回廊外正見涂山不孤正負手望向夜空,銀色月光傾泄其一身,更是襯得他飄逸出塵,一棵桃樹花開正艷,與他襟擺上繡的精致桃花紋相映成趣。只見他目光深沉,面含憂傷,一片花瓣落在了他的肩頭上竟不自知。憐詩望著涂山不孤的絕世容顏,不由心神一蕩,蓮步輕移,朝著不孤翩翩走去。